紫陌红尘

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

【无授权翻】For All The Things That Drum

  这章大梅还是没有完全清醒,感觉能从他的反应里一窥在安格班的惨痛经历【拳头硬了 JPG】

  而且大眼这里好像个女鬼啊,阴暗的站在角落里拿着锁链,上一章他应该也在作祟,一种安格班咒怨。

  伊斯隆,一款绝佳男仆,谁用都说好。

  二梅和小熊也各有各的心里创伤和阴影。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在看完结的文,却给自己整出追连载的氛围。

  

  

  

  

  

  

  

  

  

  

  Chapter10: Maglor (Part Three)

  

  外面的空气充斥着灰尘和寒风,但梅格洛尔觉得这是他呼吸过的最好的东西。


  当他们踉踉跄跄地穿过大门后,他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芬巩单膝跪在他面前,身子撑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喘着粗气。


  “谁来搭把手!”


  他立刻忘记了所有想喘口气的念头,梅格洛尔冲上前,扶住了倒在地上的梅斯罗斯, 贝烈格和玛布隆已经无力扶起他了。“梅斯罗斯殿下。”玛布隆急切地说着,“梅斯罗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梅格洛尔跪在他面前,梅斯罗斯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他垂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奈罗。”梅格洛尔说道,“奈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梅斯罗斯只是跪在泥土里喘着粗气。


  莎尔玟冲向他们,“我看到前面的巡逻队了,他们正在返回前哨营地,看起来他们全都出动了。请您下令吧!”


  芬巩正忙着找他们,他的盔甲上沾满了泥土。“罗珊 ?”他伸出手,非常小心地把手贴在梅斯罗斯的脸颊上。


  梅斯罗斯全身打了个寒颤,芬巩面色一沉。“哦,亲爱的。我在这里。”


  “把茜玛丽尔给他。”梅格洛尔建议道,他抬头看了看莎尔玟,然后从她身边走过,来到前方营地的火光前,在夜色的映衬下,大片大片的营地亮了起来。“莎尔玟,通知其他人将军已经回来了。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他以为自己听到了被困者的声音,但没有成功把他们救出来,他受伤了,但不严重。暂时没有需要治疗的病人,但是派人去告诉伊斯隆准备好帐篷,等我们回来。贝烈格, 玛布隆,你们能再往前走一点吗?”


  贝烈格用一只手搂着梅斯罗斯的肩膀,把他扶起来。玛布隆跪在另一边,焦虑地咬着嘴唇。“只要你需要我,梅格洛尔大人,”玛布隆低声说道,“他……他会没事吧?”


  茜玛丽尔被虚拢在梅斯罗斯的手中,芬巩双手捧着梅斯罗斯的脸,他们额头相抵,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最后。”梅格洛尔回答。“我们需要把他带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或者我们在这里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这是一个惯例,把他从试图自我埋葬的地方挖出来,带到安全的地方去,把声音放低,如果他允许你的触碰他,温柔一点,不要试图抓住他,保持沟通。


  等这阵过去。


  营地边缘的守卫迅速注意到他们,然后在他们接近时冲上前去。“将军!”有人喊道,“快去叫医生来!”


  “等等!”梅格洛尔喊到。他举起一只手,向前跑去阻止卫兵,挡在他们和梅斯罗斯之间。“梅斯罗斯大人是在前往安格班德去找回丢失的队伍时受伤的,但伤势并不严重,至高王和我会照顾好他的。不要为了一两个浅浅的伤口而把整个营地都吵醒,我赞扬你的反应速度。”他向他们点了点头。“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卫兵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向梅格洛尔鞠躬行礼。“为什么这么做?”莎尔玟低声问道,他们看着他们回到哨所,然后继续向营地移动,梅斯罗斯的脚拖在地上。


  “我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让人们相信,我哥哥没有被困在被俘的阴影里。”梅格洛尔喃喃地说。“我不会让那个谣言再次出现。”


  莎尔玟皱起眉头。“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你真的认为这可行吗?”


  梅格洛尔只是摇了摇头,他不能冒险。

主营地很安静,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他们顺利地到达芬巩的帐篷,发现伊斯隆在那里来回踱步。“殿下们,”他们走近时,他说道。他的眼睛落在玛布隆和贝烈格之间的梅斯罗斯身上,眼睛睁大了一会儿,然后又眯了起来。“啊,请把他送进去。”


  芬巩是第一个进去的,当贝烈格和玛布隆进入内室时,芬巩从他们手中接过了梅斯罗斯的身体。桌子上已经摆了一碗温水,空气中弥漫着尖锐的草药香味。梅格洛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他的肩膀上的负担减轻了一点。


  “你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贝烈格在入口处安静地问,他看着芬巩开始解开梅斯罗斯的盔甲,梅斯罗斯似乎在面对无形之物,口中呓语不断。

  

  梅格洛尔已经解开了自己的盔甲,走到了外室。他仍然可以看到梅斯罗斯,但这足以让芬巩保留一点隐私。“不,谢谢,”他低声说道。“请休息一下,我由衷的感谢你们今晚所做的一切。”


  玛布隆不安地转过身来,目光转回内室。“如果可以的话,”伊斯隆坚定地说。“你们俩都应该尽快把来自那个地方的脏东西清理干净。请跟我来。”他向梅格洛尔点头。“殿下,我想您的弟弟在外面等着。”


  “请他进来。”


  伊斯隆离开,贝烈格和玛布隆紧随其后。“你知道将军在安格班的地下堡垒里所面对的是什么吗?”当他们离开时,他听到伊斯隆问道,梅格洛尔感激地叹了一口气。他并不希望向贝烈格和玛布隆解释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兰希尔一有机会就跑进来了,“你们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检查补给,发生了什么事?他没事吧?”


  梅格洛尔在帐篷的挡板之间回头看了一眼。芬巩正在为梅斯罗斯解胸甲,梅格洛尔甚至可以从这里看到他的手在发抖,但梅斯罗斯仍然一动不动。


  他把卡兰希尔拉开了一点。“我知道你听到这些话会很生气,但请不要提高嗓门。”

卡兰希尔双臂抱胸。“解释一下。”


  梅格洛尔确实解释了,他尽他所能,尽他所快,清楚地讲述了他哥哥在离他只有几英尺远的地方深陷于他的意识中。卡兰希尔的脸变得越来越红,因为梅格洛尔匆忙地解释,因为匆忙他几次讲得磕磕绊绊,直到梅格洛尔说完,卡兰希尔立即飞身上前,梅格洛尔立刻捂住卡兰希尔张开的嘴。“别喊!”他压低声音说。“别在奈罗能听到你说话的地方!”


  卡兰希尔挣脱了梅格洛尔的控制。“我不是白痴,谢谢!你他妈的在想什么,卡诺?你让他回去了?从大门走回去?”


  “对不起,你见过那个时候的大哥吗?”梅格洛尔发出气音。“我试图阻止他,芬巩也试图阻止他。但你也知道,当他决定要为某件事负责时,他会做出什么。我们尽了最大努力确保他的安全,但我搞砸了,我们会一如既往地处理好的。”


  卡兰希尔半侧过身去,怒视着地面。“你是对的,”他终于憋了出来,“在某些时候,奈罗是一个自我牺牲的白痴,当他坚定的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的时候,他不太可能去冷静的思考。”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臂。“我很怀疑这是你的错。”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难啊。”


  “真有趣啊。”卡兰希尔揉了揉他的脸。“我从来都不擅长把奈罗从任何精神崩溃的边缘拉回来。三个人对他来说太多了,而你和芬巩都不想离开。你需要我做什么?”


  梅格洛尔叹了口气。“我需要你来管理营地。几乎是管理所有的事情,我怀疑奈罗明天早上会好转,他会需要我和芬巩的。”他又瞥了一眼身后。芬巩跪在梅斯罗斯面前,用湿布轻轻擦拭梅斯罗斯手上的污垢,口中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官方的说法是,他在营救一名俘虏之后,在更深处受伤了。”梅格洛尔低声说道。“一定要坚持住,告诉莎尔玟去前锋营检查一下搜索队,然后向你汇报一切,然后休息一下,芬巩或我明天会和她谈谈。”


  卡兰希尔点点头。“我会尽我所能。”他犹豫了一下,表情缓和下来。“照顾好他。”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梅格洛尔向他承诺。


  他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出色,但在他和芬巩之间比,这可能就足够了。


  伊斯隆回来时,卡兰希尔正要走,他在披风上擦拭双手。“贝烈格和玛布隆正在清理身体,他们非常清楚谨言慎行的重要性,”他告诉梅格洛尔。“请脱下盔甲。”


  梅格洛尔半个身子已经迈入内室。“我-”

“你不会让他闻到那个地方的臭味。”伊斯隆坚定地说。“你和芬巩陛下都是,但我们可以一个一个来,这样梅斯罗斯殿下就不会独自一人待着了。”他观察了一下梅格洛尔,表情缓和下来。“你更希望在内室脱下盔甲,还是因为我的出现会阻碍梅斯罗斯殿下的康复?”

  

  芬巩一边用布擦拭着脸和脖子,一边向梅斯罗斯低语着什么,当梅格洛尔看过去时,梅斯罗斯战栗了一下,似乎精神崩溃,颤抖着伸手扼住咽喉。


  芬巩发出一声哽咽的鼻音,轻轻地把梅斯罗斯的手拉开。就在他放开手把布捡起来的那一刻,梅斯罗斯的手又压在他的喉咙上。

“就在这里,”梅格洛尔说,他声音嘶哑。“越快越好。”


  “当然。”伊斯隆立即转向第一个扣环。“殿下,请转过身去,这样你至少可以保证他们在你的视线之内。”


  他干活麻利且不动声色,桌子上还有一盆装满草药的热水,梅格洛尔把手和脸擦得干干净净,把盔甲解开,从他身上扯下,放在一边。“我会在早上之前把这个清理干净的,”伊斯隆平静地说,他把肩甲放在地板上。“并且把它还回来,再带来三人份的食物。您还需要什么吗?”


  “你不必——”


  “殿下。”伊斯隆坚决地说。他又开始解另一个扣。“您还需要什么吗?多拿些毯子或皮草,一些不用问太多问题就能弄到的药品,还有我能给你带的口信?芬巩陛下可以为我的谨慎作担保。”


  “没必要,”梅格洛尔说,“我知道你的可靠。”


  伊斯隆在米斯林湖岸时就是芬巩的近侍。有很多次,在梅格洛尔离开了梅斯罗斯的房间后,他保持冷静把把门关上,然后瘫倒在墙上,结果却发现伊斯隆在那里拿着食物和酒,或者在某些糟糕的日子里给他拿来治疗关节擦伤的药膏。


  “虽然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他最后说道。“但要留意营地里的情绪,谣言很快就会传开。”


  “殿下,恕我直言,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伊斯隆转过来面对梅格洛尔,微微皱着眉头,用力拉着铁甲上一个顽固的扣环。“我记得在一场没有发生的战斗里,梅斯罗斯殿下骑马来到我们的营地,我见证了一场我等了几个世纪的婚礼。在这个阵营里,还有一些人记得那些既发生过又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们记得梅斯罗斯殿下为他们而战又倒下,然后第二天又再次战斗,那也是他们以前经历的时光。”他解下了一个扣子,然后轻轻哼了一声,转到另一个扣子上。“在我们的脑海中,有一些往事的影子,但没有一个能与我们现在的生活相比。”他解开了第二个锁扣,当铁甲从梅格洛尔的胸前脱落时,他迅速地抓住了它。“坦白说,梅斯罗斯殿下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而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无条件追随他。”


  “伊斯隆——”


  “把你的铠甲给我,尽可能把那个地方打扫干净,然后你就可以和芬巩陛下交换位置了。”伊斯隆把梅格洛尔的最后一块软铠放在一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梅格洛尔即使想抗议也没办法提出来。他尽可能快地清理干净,然后挤进内室。


  芬巩从他蹲在床边的地方抬起头,梅斯罗斯的手握在他手里。“他怎么样了?”梅格洛尔平静地问。


  芬巩只是摇了摇头。“不是我见过的最糟的,但也不算好。”


  “伊斯隆要你去脱下盔甲,清理一下。”梅格洛尔瞥了芬巩一眼,他皱着眉头,看到吸进皮肤褶皱的灰尘,他手上一道一道的黑色污渍是那些隧道和房间里到处都是的灰和煤烟。“去吧。你知道这会有帮助的。看到你这样,对奈罗没有什么好处。”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我,”芬巩喃喃自语,但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抓住他的手。他一直想扼住自己的喉咙。”


  “去吧,”梅格洛尔温和地说。“你只是会在外厅里。”


  芬巩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离开了。梅格洛尔能听到伊斯隆的低语,但芬巩没有回答,他也没想过会有回复。芬巩现在很可能深陷在婚姻的纽带中,这可能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梅斯罗斯发出的一声轻柔的声音把梅格洛尔从沉思中惊醒。“奈罗,我是卡诺。”他轻声说,走到梅斯罗斯坐着的床边跪了下来。“我知道你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这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试着回到我们身边,你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芬巩已经解下了梅斯罗斯的大部分盔甲。梅格洛尔每做一个动作前都会描述他要做什么,然后帮他脱下软铠和汗渍斑斑的汗衫。梅斯罗斯在它从头上被脱下时打了个寒颤,然后不停地发抖。“我要先给你清理一下,然后把你用皮草裹住。”梅格洛尔轻声说,“水是热的。”


  梅斯罗斯的颤抖随着布料的每一次落下而加剧,而梅格洛尔则尽可能地加快速度,而不是明显地匆匆忙忙。最后,他洗掉了梅斯罗斯身上的大部分汗渍和污垢,迅速把铺在床上的皮草拉了过来。“我们要开始了。”他喃喃自语,一边在梅斯罗斯周围拉出最大的一个。“你能帮我抓住它吗?”


  梅斯罗斯的手一直在颤抖,慢慢地伸出来,抓住了他胸前的皮毛边缘。“很好,很好。”梅格洛尔低声说。


  随着抖动,皮草从梅斯罗斯的肩膀滑落。梅格洛尔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把它拉回原位。他的指关节擦过梅斯罗斯喉咙处苍白的皮肤。

梅斯罗斯退缩了,一声尖锐的呜咽突然从紧咬的牙关中发出。“对不起,对不起!”他逃开了,从梅格洛尔伸出的手面前躲开了,然后勉强让自己停了下来。他浑身颤抖。梅斯罗斯的手伸向他的喉咙,抓着脖子周围的皮肤,好像他在试图拉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时,皮草被遗忘在床上。“对不起,”他又喘着粗气说。“我很抱歉。”


  梅格洛尔紧紧地抿着嘴唇,不愿屈服于被扼住肋骨的恐慌。“没事的,奈罗。”他安慰道。“现在我要牵着你的手,因为我不想让你伤到自己,我要再把皮草裹在你身上,免得你着凉。”


  梅斯罗斯断断续续的喘息着,梅格洛尔轻轻地把他的手从他的脖子上移开,用手指包着它。用一只手把皮草拉回梅斯罗斯身边有点困难,但他最终做到了。梅斯罗斯还在颤抖,但梅格洛尔认为这可能会稍有缓解。至少他不再道歉了,这是个好兆头。


  梅格洛尔放松下来,坐在他旁边的床上,慢慢地移动,抓住了梅斯罗斯的手。他从来都不擅长像芬巩那样侃侃而谈,用一股稳定的意识流给梅德罗斯一条绳索,一条把自己拉出来的绳子。


  他开始唱歌。


  他娴熟于战歌、葬歌和婚礼进行曲,这些歌可以激起军队的斗志,也可以用几个音符让敌人感到恐惧,是适用于任何时间的歌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当恐惧乘风而来,从墙壁的裂缝中悄悄潜入时,他就会唱那些歌,一遍又一遍地唱,直到他的声音嘶哑,每一个音符都发出破碎的声音。


  但是他现在没有那样歌唱,他没有汲取他心灵深处的力量,让它从他的嘴唇中溢出来,把力量灌注进他的话语中。他只是唱歌,一首简单的摇篮曲,是他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在隘口,看着他的一群马匹慢慢在平原上漫步时写的。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开梅斯罗斯的手。

芬巩安静地回到房间,梅格洛尔唱到第五节。他编的歌词唱完了,只能一边唱一边编,但他认为梅斯罗斯并不介意。芬巩坐在床的另一边。“亲爱的?”


  梅斯罗斯并没有把目光从他们看不到的东西上移开,但他开始慢慢地移动。梅格洛尔坚定地继续唱着,梅斯罗斯小心地靠在芬巩身边。


  “哦,亲爱的,”芬巩喃喃道。梅斯罗斯畏缩了一下,梅格洛尔在他把手往自己脖子处搭时轻轻地把它拉了下来。“慢慢来,亲爱的,”芬巩轻声说。他保持不动,在接下来的两段诗和副歌中,梅斯罗斯的身体越来越倾斜,直到芬巩不得不靠在床上支撑他们俩。

梅格洛尔把这首歌编了下去。“我们要不要试着让他躺下来?”他平静地问道。“如果他能睡着……”


  芬巩眨眨眼。他似乎心不在焉,在点头之前花了一点时间回忆梅格洛尔说的话。“我们要让你躺下,奈罗。”梅格洛尔说,轻轻地捏着他的手。“你会更舒服的。可以吗?”


  他不期待任何答案,但当梅斯罗斯似乎根本听不见他说话时,他还是有点失望。在他们两人中间间,他们让他躺下,梅斯罗斯立刻蜷缩起来,他的头发落在自己脸上,落在芬巩的膝盖上。芬巩小心翼翼地把它拨开,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那里,用手指慢慢梳理他的头发。

梅格洛尔一边哼着歌,一边把一把椅子拉到床边,坐了下来,靠得足够近,可以握住梅斯罗斯的手。在那几分钟里,除了梅格洛尔的哼唱声和梅斯罗斯不均匀的呼吸声外,一切都很安静。


  芬巩转过身来,梅格洛尔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安。“劳瑞。”他平静地说,这让梅格洛尔完全停止了哼唱。


  连他兄弟都不这么叫他。


  “怎么了?”芬巩保持沉默时,他问道。

芬巩眨眨眼,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梅斯罗斯的头发,“他睡着了吗?”他低声说道。

梅格洛尔探身前去查看。“我不确定。”梅斯罗斯的眼睛半睁着,但他的呼吸已经从之前刺耳的喘息中稳定下来,“怎么了?”


  芬巩的眼睛盯着帐篷远角的一个点。“这里确定只有我们两个,对吧?”


  梅格洛尔感到自己僵住了。“芬诺,你为什么这样问?”


  芬巩的手继续抚摸着梅斯罗斯的头发。“因为我现在能看到一个人站在那个角落里,这意味着罗珊要么是在做梦,要么是产生幻觉了,我不知道哪种情况更糟。”


  梅格洛尔转过身,回头看了看。那里什么都没有。


  当然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想那可能是索隆。”喃喃道。“这很难说,我看不出他的脸,那基本上就是……影子。”他的眼睛盯着帐篷内光秃秃的一块墙。“和锁链”。


  梅斯罗斯颤栗着,下一瞬,芬巩也这样做了。


  恐惧直接击穿了梅格洛尔的胸膛。“芬巩。他倾身向前,抓住芬巩的手腕。这使梅斯罗斯稍微移动了一下,他的呼吸在移动中哽住了,但梅格洛尔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芬巩。”他又说。“不管你看到的是什么,都不是真的。它不在那里。”


  芬巩没有把目光移开。“我知道,”他温和地说。


  “芬巩 ?我需要你仔细听我说。”梅格洛尔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他的指关节都变白了。“退出婚姻纽带。”


  芬巩沉默了。“退出来。”梅格洛尔厉声说。“你陷得太深了,梅斯罗斯现在不清醒,不能阻止你,他不知道他在伤害你,但他确实这样做了。你看到的是他的幻觉,芬巩,你得退出。你必须退出来。”


  芬巩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我——我不能,”他低声说。“不行,他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他。”


  “他就在这儿,芬巩,”梅格洛尔急切地说。“他就在你身边,但你不能通过纽带帮助他,你不能。你陷得太深了,他会把你拉得更深,你会迷失的。你会彻底迷失在他的创伤中,你这样帮不了他。”他紧紧地抓住芬巩的手腕,他觉得他能感觉到他们的骨头在互相摩擦。“拜托了,芬巩。我不能同时照顾你们两个。”


  芬巩的呼吸断断续续。“我……怎么了?”


  “听着我的声音,然后顺着它往回走。”梅格洛尔放开他的手腕,伸手把芬巩的脸从他盯着幻象的地方转开。“把你们的纽带想象成一条河。我要你逆流而上,走得越远越好。让河水慢下来。越浅越好。”


  他一直在说,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芬巩需要一根透明的绳子把自己拉出来,以免他陷得太深,让梅格洛尔都无能为力。慢慢地,他的眼睛清醒了,然后芬巩喘了一口气,浑身发抖,弯下腰来。”操,”他咬牙切齿地说。“我都没意识到……”


  “你是没有,”梅格洛尔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直到一切都太晚了。”他紧紧抓住芬巩的手腕,轻轻摇晃了一下。“别他妈再这么做了,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你们两个。”


  芬巩为回荡在梅德罗斯身上残余的痛苦而颤抖着,这一切都由于他没有置身其中而变得更糟。“不会了。”他退出来,直起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谢谢。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结过婚,”梅格洛尔提醒他。“比你结的时间长多了。我知道是什么感觉,我也知道当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它有多危险。”


  “你有没有——”芬巩摇摇头,打断了自己的话,“不,对不起,我知道你从不谈起她。”

  

  梅格洛尔看着梅斯罗斯在皮草下面不安地蠕动。“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只是这样说。


  梅斯罗斯不安地蠕动,一寸一寸地慢慢地蜷缩在芬巩身边。他的眼睛仍然半睁着,盯着梅格洛尔看不见的东西,但他的嘴唇开始动了起来。梅格洛尔向前倾身,想听听他是否在说什么。


  “那是……”芬巩低下头,全神贯注地听着。“他在窃窃私语。”


  他们等待。慢慢地,非常缓慢地,马德罗斯的声音越来越大,足以让他们听清楚。

“卡诺唱歌。提耶科,他……狩猎。墨瑞喜欢……缝纫。库茹锻造。安巴茹萨打猎。阿塔——”他的声音哽咽了,全身打了个寒颤。“阿塔,费艾诺,死亡。阿米……阿米留在后面。”他又打了个寒颤。“诺洛芬威。芬德卡诺像金子一样闪亮,你应该向他道歉的。伊瑞希狩猎。图茹卡诺,他-他…阿尔卡诺、阿拉芬威、芬达拉托、安格罗德、艾格诺尔、阿塔尼斯。”他沉默了。有那么一会儿,梅格洛尔能听到的只有他颤抖的呼吸和他颤抖时毛皮的沙沙声。


  “卡诺唱歌。”梅斯罗斯又低声说。“提耶科狩猎。墨瑞缝制。库茹锻造。安巴茹萨打猎。阿塔……阿塔死了。阿米留在后面。费艾诺、奈丹尼尔、诺洛芬威。芬德卡诺像黄金一样。”


  芬巩在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哽咽的鼻音,就像所有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一样,梅格洛尔表示同情。


  “他觉得说话很安全。”芬巩最后说,声音盖过了梅斯罗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说出家人的名字。“那就好,这很好,对吧?我们知道这是个好迹象。”


  “是的,”梅格洛尔表示同意。他尽量不让压在他整个身体上的沉重渗入他的声音。梅斯罗斯颤抖着,忘了自己在哪。他又开始了说了。


  梅格洛尔看着他的哥哥念叨着他们的家人,好像他一停下来就会把他们都忘了似的。没有“找他是我做过的最糟糕的事”


  芬巩的目光迅速转向他。“什么?”


  “哦,我知道澳阔泷迪在其他人心里更重要。”梅格洛尔说。“但让我夜不能寐的不是那些海滩上发生的事。而是知道他还活着,而我什么都没做。”他无法将视线从梅斯罗斯身上移开,无法将视线从他脸上的伤疤上移开。其中一只离他的眼睛格外近,梅格洛尔知道他能保住视力已经很幸运了。


  “你知道吗,当梅斯罗斯在那块土地上把茜玛丽尔递给我时,我很确定它会把我烧死。”他苦笑起来。“我确信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我的想法足以让它把我灼伤。”


  “我曾经希望他已经死了,”他在芬巩的沉默中说道。“这样他就不会痛苦,所以……所以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摇了摇头,试图通过熟悉的胸痛来呼吸。“然后一只鹰从北方飞了出来,我为此恨你,你知道吗,谢谢你救了他,而我没有。”


  芬巩嗤之以鼻。“我知道。你一开始并没有隐藏得很好。”


  尽管如此,梅格洛尔还是笑了。“我没有,是吗?”他清醒了。“不过,这总比恨自己容易,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这个错误。”


  芬巩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你要考虑的事情比你哥哥多得多。你当时是至高王,梅格洛尔。你做了正确的决定,如果你真的做了决定的话。”


  “我吗?”梅格洛尔把嘴唇抿在一起。“这对我来说无所谓。当至高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就像对于你和奈罗一样,我只是想让我哥哥回来。”


  芬巩的嘴唇撇了一下。“我从没想过要当王。”他说着,低头看着梅斯罗斯,又用手指捋了捋他的头发。“不是这样的。”


  “它对你的影响比对我更大。”梅格洛尔靠在椅背上。“很适合你,王权。”


  芬巩对此嗤之以鼻,“这很适合我父亲。对于我?不太适合。”


  梅格洛尔指出:“这次胜利令人难以置信。我想不到我们两个父亲都能走到这一步。”


  芬巩已经摇头了。“是罗珊做的,全是他干的,我只是跟着他走。”


  “如果他没有你,他能活下来吗?”梅格洛尔问道。芬巩沉默了,梅格洛尔点点头。“没错,这既是他的胜利,也是你的胜利。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对抗魔苟斯,我们的祖父就是这样死去的。你父亲就是这样死的,而你没有。”


  “我那么肯定自己会死,”芬巩低声说。“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罗珊,还有这里所有跟我走了六十次循环的人。我会让他们多么失望。”他的手静止不动,放在梅斯罗斯的头发上。“会辜负了他。”


  “可是,你没有。”


  芬巩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们不小心的话,我们就会在原地打转,直到时间的尽头。”他的嘴唇扭曲着。“我希望我能问问我父亲这些事,我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在做一些我永远都不可能理解的东西,而他知道该怎么做。”


  梅格洛尔轻声说道。“我知道。嗯,我有费艾诺作为父亲,所以我不太清楚,但是的。我们是我们家族中的兄长,我们不应该这样。”他看着梅斯罗斯不安地蠕动,仍然在自言自语。“我们不应该这样,但我们确实是这样,而且没有人会来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我无法确定我是否希望他们这样做,还是对他们试图从罗珊手中夺取这场胜利而感到愤怒。”芬巩低头看着他,手指顺着脸颊往下抚摸。最后他摇了摇头。“他不能留在这里。”

梅格洛尔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甚至还没从与索隆的战斗中恢复过来,生活在那个地方的阴影中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担心他会开始……陷落。”


  芬巩喃喃地说:“这些循环从他身上夺走的东西,我想我们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即使我们现在还记得。我们胜利后的第一个晚上,他几乎伤心欲绝,害怕一切会重新开始。我认为人们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一点。”他颤抖着说。“我知道对我来说不是这样的。”


  梅格洛尔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扭曲。“我应该相信他的。”他喃喃地说。“如果我…如果我相信他!”梅斯罗斯对他提高的声音畏缩了一下,梅格洛尔立刻安静下来。“另一件我要用余生来弥补的事。”


  “别说了,”芬巩严厉地说。“你为他担心不应该受到责备,也不应该为你听到这样一个非常荒谬的故事,并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而受到责备。”他的表情阴沉了一会儿。“当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时,就不会了。”他伸手抓住梅格洛尔的手腕。“我不怪你,劳瑞。”芬巩坚定地说。“他也是。”

梅格洛尔的嘴唇扭曲了一下。“如果你早知道,情况会有很大改变吗?”芬巩问道。“会有那么大的不同吗?”


  “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梅格洛尔平静地回答。


  “好吧,我不能为罗珊辩护,但我不怪你们俩在这一团乱麻中做了你们认为最好的事。”芬巩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这是一种祝福,也是一种可怕的折磨,如果它有帮助,我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一如的拯救,还是抓住对他做这件事的人,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如果你发现了他们,我会加入你的。”梅格洛尔轻声说。“是感谢他们还是伤害他们,我不确定,但如果我确定了,我会让你知道的。你对这背后的原因是为什么吗?”


  “什么都不知道”芬巩耸耸肩说。“这并不是我目前的首要任务。”他用拇指抚摸着梅斯罗斯的脸颊,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我们用现有的资源做我们能做的。这就足够了。”


  “我真的希望如此,”梅格洛尔喃喃地说。“我真的,真的希望如此。”


  梅斯罗斯打了个寒噤,他嘴里念念有词,断断续续,呼吸急促起来。“嘘,亲爱的。”芬巩低声说。“嘘,我们就在这里,我和卡诺在这里。,你现在安全了。”他把身上的皮草卷得高一点。“我们不会离开你的。”

“也许这足以说服他回家,”梅格洛尔轻声说,他伸出手帮助芬巩重新整理床上的皮草,把它们平铺在梅斯罗斯颤抖的身体上。“我希望不是这样,我希望——”他摇摇头,停了下来。“我曾许过很多愿望,但都没有实现,还有更多我不想要的,但还是实现了。”


  “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让他离开这里。”芬巩低声说。“我们两个一起也许能改变他的主意。”他抬头看着梅格洛尔,微微一笑。“就像以前一样。”


  梅格洛尔嗤了一声。“只是这一次是我们试图让他离开,而上次是我们两个合力才说服他呆在床上。”他伸出手,把梅斯罗斯的一绺头发从脸上拨开。“那该死的费诺里安的固执,每次都让我们深陷其中。”


  "我对此感激不尽。”芬巩的腿现在肯定已经麻木了,他把梅斯罗斯的头放在腿上坐着,感觉很不舒服,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低头看着梅斯罗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无尽的感激。”他低声说道,“和堪称可怕的爱。”

  

  梅格洛尔皱起鼻子。“请停一停。在你意识到你为他神魂颠倒,并至少试图将这种丰沛的爱意隐藏起来之前,就已经够糟糕的了。现在几乎让人无法忍受了。”


  芬巩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呢。”


  “我是一个吟游诗人。”梅格洛尔气呼呼地说,“不浪漫。”


  芬巩朝他咧嘴笑着,梅格洛尔发现自己也在这样回敬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就像回到了提里安,他们三个人在城外的某个花园或树林里,也许芬罗德也和他们在一起,无话不谈,无所不有。


  梅斯罗斯忽然激动起来,一声呜咽从紧咬的牙缝中滑过,那一瞬美好的时光又回到了几个世纪以前。梅格洛尔哼着一首简单的曲子,这是一段重复的四小节旋律,以优美的节奏在音阶上上下攀升,梅斯罗斯又开始慢慢地稳定下来。


  这不会持续太久,但间隔时间会越来越长。梅格洛尔一直怀疑,梅斯罗斯每次要睡着时都会挣扎一下,某种本能会在最后一刻阻止他入睡。


  多年来,在医师房间里与芬巩度过的那些漫长的日日夜夜,以及一开始在希姆凛的几个月,梅格洛尔已经建立了他认为可能是他所能得到的关于梅斯罗斯被囚禁的最准确的想法。他当然不会要求梅斯罗斯澄清他的一些反应或本能是出于什么,永远不会。


  他有足够的证据知道这太他妈糟糕了。如果他再想这件事,他就会变得很生气,这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所以他会把剩下的事情抛到脑后,他现在已经有足够多的几乎去练习这个了。


  “你呢?”芬巩轻声问道。“如果罗珊和我回到巴拉德·埃塞尔,你会去哪里?”希姆凛 ?”

梅格洛尔摇摇头。“至少不是马上。我会派人回去管理东部行军,如果莎尔玟不想和奈罗一起去,她也可以去,但是……”他叹了口气。“这里一定要有一个茜玛丽尔。我不想让奈罗放弃他的茜玛丽尔。”


  芬巩瞥了一眼床头柜,梅斯罗斯的茜玛丽尔放在一个浅碗里。走进来的时候,梅斯罗斯没能抓住它,宝石多次从他的手指间滑落,直到芬巩把它拿走,尽可能地擦掉泥土。“我不能要求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放弃它们,”他平静地说,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抚摸着宝石。“我能感觉到它们对你有多重要。”他把它翻过来,光在他的皮肤上起舞。“这片平原上一定要有一个茜玛丽尔,所以一定要有一个承载者。”他喃喃道。“现在,不可能是他。”


  梅格洛尔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巴拉德埃塞尔离这里只有几天了。卡兰希尔也会留下,从他说的话来看,我能设法抓住他,从他嘴里套出不止一句话。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在一天半之内骑着一匹好马回到巴拉德·埃塞尔,而卡兰希尔可以拿着我的茜玛丽尔留在这里。”他看着梅斯罗斯在芬巩的大腿上颤抖。“如果需要我的话。”


  芬巩哼了一声。“之后呢?”他问道。

“如果我们能安然无恙地渡过难关。如果我们能守住安格班,如果凯勒巩和阿姆拉斯能让他疲于奔命,如果我们能建立持久的和平。”芬巩低头盯着梅斯罗斯,看着他手指间缕缕红发。“那你打算怎么办?”


  梅格洛尔笑着说。“你知道,我想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这没什么意义。”他又笑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因为我哥哥证明我错了。”


  芬巩对此大笑了一声。“我认为我们中有相当多的人突然面临着我们没有预见到的未来。”他又用手梳理了一下梅斯罗斯的头发。“他想要个孩子。我以前从来没有真正想过,甚至从来没有开始抱有希望,但现在……”


  “你和奈罗会成为好家长的。”梅格洛尔平静地说。“你们真的会的。任何一个孩子都会受到你们俩的宠爱。”


  “还有一段路要走。让我们先把这个解决。”芬巩用手梳理着梅斯罗斯的头发。“我想他睡着了,纽带越来越安静,他重复那些话的间隔也越来越长。趁这个时候,我们中的一个人应该睡一会儿。”


  “我先来。”梅格洛尔说。“如果他产生了幻觉,他就睡不好觉,我认为你今晚不想看到他的梦。”他把腿伸到身前把头靠在椅背上。"在我还醒着的时候你想听什么歌吗?"


  芬巩哼了一声。"玛卡劳瑞的创作,如果你愿意的话."


  梅格洛尔开始哼唱。几拍之后,他把眼睛闭上,张开嘴开始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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