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

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

【无授权翻】For All The Things That Drum

  大名鼎鼎的泪雨循环第二部第五章,前四章都有更好的太太翻译过了,事实上,但凡有更好的选择我都不希望你们来看我这个,这篇是属于我给自己的存档,边看边翻的,我的英语水平可以说是稀烂,纯属自娱自乐,侵删。


  


  

  

 Chapter5: Caranthir

  

  “有什么变化吗?”

  

  治疗师停下来卷起亚麻布。“很少,殿下,”他们对梅斯罗斯说。“今天早上他醒了一次,喝了一些肉汤,但没说话。”

  

  梅斯罗斯在帐篷的入口处徘徊。里面光线很好,他们在矮桌上放着几块灯石,上面散落着绷带、草药和罐子,床上方悬挂着帆布天花板。苦涩的草药和酒精的强烈气味让梅斯罗斯想要抽动鼻子。

  

  这几乎足以掩盖血腥味。

  

  “头部创伤总是有很长的恢复期,”这位治愈者继续说道,似乎对门口若隐若现的梅斯罗斯毫不在意。“这是来自索伦的一次打击。坦率地说,他醒了真是令人敬佩。”


  梅斯罗斯可以感觉到嘴唇扭曲时,伤疤在他的皮肤上拉扯。“他做事从未半途而废。”

  

  治愈者大笑起来,“当然,殿下。”

  

  梅斯罗斯穿过入口,走进帐篷。库茹芬仍然躺在床上,头微微转向一侧。白色的绷带与他乌黑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它们仍然是干净的,所以梅斯罗斯一定是错过了它们的更换。

  

  他在睡梦中微微皱眉。梅斯罗斯伸出手来,用拇指在库茹芬的额头上捋了捋。“凯勒布林博来过吗?”


  治愈者在他身后沉默了。梅斯罗斯叹了口气。“哈雷尔,我不介意。他叫你什么都不要说吗?”

  

  哈雷尔摇了摇头。“不是用语言,不是。但我觉得,他在拜访他已经断绝关系的父亲时,对自己没有信心,我认为任何流言蜚语都只会阻碍可能发生的和解。”

  

  梅斯罗斯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库茹芬,“好想法。”

  

  “您还需要什么吗,殿下?”

  

  梅斯罗斯挥了挥手,“不,不需要了。”

  

  哈雷尔点点头,“那我给你您几分钟时间。”

  

  “不必劳烦,我不能留下来。”梅斯罗斯弯下腰,吻了一下库茹芬的额头。“好起来,库茹。”他低声说,然后强迫自己离开。

  

  他走进自己的帐篷,发现阿扎格哈尔和芬巩在一起静静地交谈。“好吧,这太令人不安了,”他一边脱下斗篷一边说道,“吾爱,来帮我解决这些扣子,而不是和阿扎格哈尔合谋。”

  

  当芬巩翻着白眼站起身来时,阿扎格哈尔开怀大笑。“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铜脑袋。你吃了吗?”


  梅斯罗斯在太阳升起之前就从床上溜了下来,去迎接从安格班郊外返回的巡逻队。自那以后,梅斯罗斯一直很忙,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停下来吃饭了。“我很好。”

  

  芬巩开始解他的颈甲,他的手摩挲过梅斯罗斯的脖子。“这意味着没有。”他越过梅斯罗斯的肩膀对阿扎格哈尔说。

  

  “我们有更多的补给在一夜之间到达,”阿扎格哈尔笑着说,他把一个盘子推过桌子,朝着梅斯罗斯。“烟熏鸭很好吃。吃点吧。像你这么高的人需要吃的更多,对吗?  

  “说这句话的矮人他曾经一次吃掉了整整半头猪,”梅斯罗斯喃喃地说,但他还是拿起了盘子,芬巩一块一块小心地把他的盔甲取下来,放在看台上。从太阳在天空中的高度来看,现在还只是上午,但如果梅斯罗斯再穿上这件盔甲,他会坐下来拒绝再起来。

  

  他不会,他会保持沉默,对此只字不提,但他至少会想到这一点。

  

  芬巩松开另一个扣时,在脖子侧面吻了一下。“别再想工作了,吃饭吧,”他喃喃地说。“我们直到中午才会再次被需要。”

  

  阿扎格加尔正拿着桌上的酒,但当梅斯罗斯终于脱下大部分板甲,坐到椅子上时,他挪了挪脚。在他的丈夫和朋友身边,他并不觉得弯下身把头靠在桌子上有什么不好。

  

  “一切都好,铜脑袋?”阿扎格加尔问道,笑意慢慢从他的声音中消失了。芬巩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拇指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脖子后面,同样是无言的问题。“是因为库茹芬?”

梅斯罗斯摇摇头。他不确定昏迷和睡眠之间的区别,但库茹芬大部分时间都在两者之间度过。过去两天他醒过几次,但每次只醒几分钟。“他和以前差不多。也许会好一点。治愈者一直说这需要时间。”

  

  他可以从眼角的余光看到阿扎格哈尔点点头。“在我们的矿井里,头部受伤并不少见,”他若有所思地说。“我看到有些人几天内就痊愈了,有些人则需要几个月。等我的人来了,我会派我们所有擅长治疗头部损伤的医生来找你。他们也许能帮上忙。”

  

  “谢谢,”梅斯罗斯低声说。“真的,阿兹。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与你为我们所有人所做的相比,这微不足道,”阿扎格加尔说,他的声音温柔。一个盘子擦过桌子表面。“吃吧。”


  芬巩的手伸向了他肩膀上僵硬的肌肉。“哦,罗珊,”他喃喃道。“我可以告诉莎尔玟等一会儿。”


  梅斯罗斯摇摇头。“如果我们和她一起耽搁,那么接下来进入安格班的队伍就无法在天黑前进出,我们不能冒这个险。”阿扎格哈尔把盘子塞进他交叉的手臂里,梅斯罗斯直起身子吃起了食物。“我们都累了,但没关系。”

“我们其他人大概只打了五天,”阿扎格哈尔指出。“而你几乎已经战斗了一年了,你会这么疲惫,我一点也不惊讶。”


  “我没有时间精疲力尽。”梅斯罗斯厉声说。下一刻,他叹了口气。“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我没有被冒犯。你现在就像一只小猫。”阿扎格哈尔戳了戳他的肩膀。“一只很小很小的小猫在一个小编织篮子里。”


  “这个比喻里的篮子是什么?”芬巩问道,声音里清晰地流露出乐趣。梅斯罗斯想用肘击他,但芬巩把手指伸进了他肩胛骨下那个肌肉一直没有完全愈合的紧张部位,他融化在了桌面里。


  “联盟?”阿扎格哈尔说道。梅斯罗斯能听到他用手指敲桌子,声音在他身上回荡。“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可以做一些关于编织和不同派系的比喻。”手指又在桌子上不断敲打。“如果我懂织布的话。”


  “编织吗?”芬巩提出来。一只手离开了梅斯罗斯一会儿,但梅斯罗斯知道,这只是为了把他自己的一条辫子推到耳后,黑色的头发紧紧地与金色交织在一起。“不过我们的技术略有不同。”


  “我想念给你编辫子的感觉,”梅斯罗斯对着木桌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芬巩的手拉得更紧了,他退缩了。他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哦,亲爱的,”芬巩喃喃道。“我知道。”


  梅斯罗斯能感觉到他的脸颊在燃烧,他把脸贴在冰冷的木头桌子上。这很愚蠢,在他失去的所有东西里,他最想念的是将金丝编进芬巩头发里的过程。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阿扎格哈尔说。


  梅斯罗斯一动不动。“我只有一只手。”


  “负责打理我哥哥头发的贴身男仆也只有一只手。”阿扎格哈尔拍了拍梅斯罗斯的胳膊。“芬巩可能得稍微改变一下他的风格,那些紧辫子可能太难了,但我相信我们能想出办法。”他笑了,但笑得出奇地柔和。“毕竟,没有比矮人们更擅长织头发的了。”


  芬巩的手激动的紧紧抓着梅斯罗斯的肩膀,几乎让他觉得疼痛。梅斯罗斯换了个姿势,开始自我回忆。“阿兹,”梅斯罗斯说。他清了清嗓子。“你很快就会回到贝烈格斯特的。我不能要求你——”


  “你没有。我自愿提供。”阿扎格哈尔的手搭在梅斯罗斯的手臂上,就在他手腕上紧紧缠着的金丝上方。“此外,我可能会让我的一些人回家,但我也会让一些人留在这里。我一直想见见巴拉德·埃塞尔。”他低声说道。“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想成为一名编发者。用辫子讲述一个家庭的故事,把珍贵的金属和石头编织在头发里。这是一门需要几十年才能掌握的艺术。然后我拿起一把巨斧,我现在可能是一个很可怜的织发匠,但我还记得一点。”


  “你的辫子是什么意思?”芬巩问道。他停顿了一下,梅斯罗斯能感觉到他退缩了,“这会让我冒犯你吗吗?”


  阿扎格哈尔笑着说。“如果我们不想让这些故事被讲述,为什么要把它们放在那里让所有人看到呢?它很复杂,要想真正解释清楚,可能需要一个编发者,或者一个语言大师和几首好歌,但我可以给出一个简短的版本。”

  

  梅斯罗斯皱眉蹙额。他听过矮人的歌。它们往往很长,而且含有很多发酵饮料,味道远没有实际的那么令人陶醉。“第四股辫子末端的蓝色石头,”他突然想起,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是你让我选的那块石头。”


  阿扎格哈尔哼道。“我这辈子都欠你的。感谢你在矮人路救了我。”他的手又拍了拍梅斯罗斯的胳膊。“你得再挑一个。”


  “我不——”


  “我在守卫后方的时候死了吗?”阿扎格哈尔坚定地问道。“你难道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想救我?”难道我现在不是在这里,而是被埋葬在我族人的大厅里?再选一块石头,铜脑袋,我会骄傲地戴着它。”


  梅斯罗斯突然确信,如果他试着说话,他会哭出来的。他保持沉默,只是靠着桌子点了点头。芬巩的手指一直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继续在梅斯罗斯头顶上与阿扎格哈尔安静地交谈,尽管他知道自己睡不着,但梅斯罗斯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捕捉到一些瞬间,比如宝石的层次感和珠子上雕刻的方向,以及把金和银扎在同一个辫子上意味着什么。他们不慌不忙地走开,他放任他们继续离开。


  有模糊的声音,然后是寒冷,使他本能地把头转向他脸颊旁温暖的皮毛。“奈罗,我得跟你谈谈——”


  “嘘。安静。”


  梅斯罗斯试着睁开眼睛,但眼皮太重了。


  “什么?”


  “他睡着了,或者差不多睡着了,所以别吵醒他。是很重要的事吗,卡兰希尔?”

  

  有什么东西拂过他的脸颊。他想起了银色和蓝色,和黄昏天空中的第一颗星星,虽然他不记得为什么。“不,不,我可以等等。等他醒了,告诉他我来过,好吗?我今晚就去找他。”


  “当然。”


  “芬巩,阿扎格哈尔。”一阵沙沙声,然后安静下来。


  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再睡一会儿吧,亲爱的。”


  他又回到了银色和蓝色中。


  0-o-0-o-0


  芬巩撕开了一个圆面包,看到散落在桌子上的面包屑,尴尬的咧咧嘴。“别对我翻白眼。”他嘟囔道。


  梅斯罗斯摇摇头。“为什么我有六个弟弟,但我认识的最邋遢的人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凯勒巩,而是我的丈夫?”他拿起他的餐刀,刺向盘子里剩下的几块肉。过去几天,补给线有所改善,但还不足以让他自信地说出今晚炖菜里放了多少肉。


  根据芬巩的说法,伊斯隆为了准备一顿适合两个国王吃的饭,或者不管现在的梅斯罗斯是什么头衔,差点把头发都扯掉了。芬巩发现后立即宣布,在士兵们回到巴拉德·埃塞尔之前,他不会和他们吃任何不同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好的举动,并且每次他和芬巩坐下来一起吃饭时,他们都会猜测最新炖菜的成分。


  “一半?”


  梅斯罗斯用他的残肢做了个手势,芬巩伸手把他的一半面包放在梅斯罗斯的盘子里。他说了些什么,但他塞了满嘴的面包,说得太含混了,以至于梅斯罗斯一个字也听不清。


  “再说一遍,我的六个弟弟都是我帮忙养大的,你是我见过最差的一个。”梅斯罗斯用餐刀指着芬巩。“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不会让你把这些习惯传给他们。”


  芬巩被他的话呛住了。他身体前倾,捶胸顿足,大口喘气,直到脸变得通红。“孩子吗?”他问道。


  梅斯罗斯可以感觉到他的脸颊也开始发烧。他低下头,把一根胡萝卜放到盘子里。“我只是…忘了我说过的话。”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亲爱的,”芬巩平静地说。“只是有点突然,仅此而已。我们不应该贸然行事。我们赢得的和平需要时间来维持,我认为,在我们有时间投入所需的关爱之前。”他的拇指抚摩着缠在梅德罗斯手腕上的金丝,与他的目光相遇时,他流露出一种伴随而来的虔诚,那一刻,他的世界变成了银色和蓝色。“但我认为你会是个好父亲。”


  梅斯罗斯花了一点时间去思考,想要抓住芬巩并亲吻他,直到他们都喘不过气来的强烈欲望。然后他想起他们是单独在一起的,外面有守卫阻止任何人进来,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奈罗?你- - - - - -”


  卡兰希尔开始发出尖叫。梅斯罗斯从他跨坐在芬巩膝盖上的地方回头看,他看到卡兰希尔在帐篷入口处红着脸,一本看起来像账簿的东西被挡在他眼前。“我现在睁眼安全吗?”他咬着牙问。“或者如果我睁开眼睛,我会受到一些精神创伤吗?”


  芬巩很快的又吻了一下梅斯罗斯,然后让梅斯罗斯轻松地从膝盖上下来,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你高尚的品德是安全的,”他苦笑着说。“我们只是——”


  “我不想知道!”卡兰希尔在一声窒息的尖叫中走了出来。他慢慢地把账簿从脸上放下来,脸颊仍然红彤彤的,睁开了眼睛。“奈罗,你忙吗?”

  

  芬巩被一口酒呛住了。梅斯罗斯伸出手轻轻放在他的膝盖上。“别这样,芬诺。不,我不忙,如果你不介意我边吃边看账簿的话。”

  

  芬巩叹了口气。“我和丈夫独处的计划就此泡汤了。”卡兰希尔脸红了,芬巩挥了挥手。“不,不,我已经打发你走过一次了。坐我的座位吧,这样罗珊就不用动了,我们就不用看到他用一只手摆弄盘子和玻璃杯了。”梅斯罗斯瞪了他一眼,但芬巩站起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吻了吻他的嘴唇,这让他的眼神平静了下来。“无论如何,我都应该给我的议会写封信。”


  卡兰希尔砰地一声把账簿放在桌上,跑到芬巩的座位上。“趁我还没忘记,奈罗,阿拉尔明天想和你谈谈,以便就谈判问题举行一次更正式的会议。你问芬巩关于土地主权的问题了吗?”


  “我就在这里,”芬巩指出来。他放下刚抽出来的羽毛笔,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木头上敲击着。“这很复杂。如果我们用独立来奖励阿拉尔和她的人民,让他们的土地不受我们控制,那么我们也要为波尔的人民做同样的事情。现在我想起来了,还有胡林和其他伊甸人。”


  卡兰希尔做了个鬼脸。“这损失了很多税收。”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账簿。“对我们来说,这可能是可行的,但芬巩,没有看过你们的账目,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在贸易中弥补损失,或者是否会因为你们不必支持他们人口的增加而被抵消。”芬巩皱起眉头,卡兰希尔皱起了眉头。“是的,我知道。很明显,特别是多尔露明的领地正在扩张,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梅斯罗斯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揉了揉额头。“我们不能在赢得我们所见过的最关键的战斗不到一周后就废除封地的整个概念。”他不能马上看出这样做的后果,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改变他认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芬巩皱着眉头,把下巴靠在椅背上。“因此,我们给予他们独立,但发誓将继续保持坚定的盟友关系,并在数年内履行他们的主权,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这个想法而丧失理智。”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呻吟起来。“我的议会会讨厌我的。”


  “叫他们滚蛋。这是你通常会做的事,不是吗?”卡兰希尔拿出一张羊皮纸,用他细长的笔迹写下了一些梅斯罗斯几乎看不懂的笔记。“如果你让我和我的一些人看看你的账簿,我可以给你一个粗略的预测,你需要什么样的贸易协定来弥补税收损失。”


  梅斯罗斯若有所思地说:“慢慢来,但要始终如一地介绍想法。向议会强调适当奖励那些为我们的事业献出生命的人的重要性。我们应该进一步推广这一理念。”他抬头看着卡兰希尔, 卡兰希尔与他的目光相遇,然后开始写下更多的笔记。“公众舆论可以发挥很大作用。”


  卡兰希尔哼哼道,“要是芬罗德在这里就好了。他在沙龙里说一句话,所有的哲学家就会互相争论到面红耳赤。不管怎样,我们也许能弄到,不过我不知道该问谁。”他做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暂停了一会儿他的写作。“从头开始是一个较慢但风险可能较小的途径。好主意,奈罗。”


  “梅格洛尔可能知道,”梅斯罗斯若有所思地说。“最好和谁谈谈,这个想法可能会被多大程度上接受,或者可以做些什么来软化它。即使在防线(Marches)中,他也总是爱说长道短。”他吃着盘子里的面包。“我一会儿再问他。”

  

  “所以我们正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芬巩喃喃道。他呼出一口气,凝视着某个不近不远的地方。“我知道对他们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进行回报是正确的,但是……感觉可能会出现无法预料的后果。”


  “这主要是象征性的,”卡兰希尔指出。“税收变成了贸易,胡林将不再以你的附庸来回应你,但考虑到你们两家的紧密联系,我认为这实际上没有那么重要。”


  “我们不能被认为是不公平的,”梅斯罗斯喃喃道。“这将开创一个先例。”


  卡兰希尔怒视着他。“我以为在这件事上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梅斯罗斯翻了个白眼。”我大部分是。但你也得承认这…很重要,我们要好好考虑。我们可以为他们所有人带来独立,但我们还不能做出任何承诺。如果事态失控……”


  至高王现在不只是一个头衔了,他们必须保持这个联盟,否则这一切都可能会失去。如果他们陷入内讧,如果芬巩能掌握的权力在他拥有之前就被一点一点地剥夺,那么一切都可能会分崩离析,就像他前六十次失败时一样,死在泥地里。


  “亲爱的。”


  梅斯罗斯睁眼。有那么一会儿,他能看到与眼睛齐平的泥土,一条金色的辫子垂在他的脸上,然后芬巩从自己的桌子上看着他,皱起眉头,关注地看着梅德罗斯的脸。“亲爱的,”他又说。“我们没事。”


  “奈罗?”卡兰希尔皱着眉头,但梅斯罗斯知道他的表情,他知道在卡兰希尔出于关心开始大喊之前他有大约十秒钟的时间保持这样。

“我很好,我很好,”他很快地说。他给了芬巩一个他希望是让他安心的眼神。“我只是在考虑所有的选择。”


  芬巩看起来并不信服,而梅斯罗斯能感觉到这种担忧在他们的纽带中仍然挥之不去,但他什么也没说。“因此,我们会谨慎地向所有相关人士提出这个问题,而不是把它作为第一选择,”他在尴尬的沉默了几分钟后说。“够了吗?”


  卡兰希尔的嘴唇扭曲着。“暂时如此。但如果我们现在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只会在原地打转。在把任何东西写在羊皮纸上之前,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基础工作。”他翻了几页账簿。“我们能回到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吗?”


  “哦,趁我还没忘记,”芬巩说,卡兰希尔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以至于梅斯罗斯一度担心他会拉伤自己。“我之前见过贝烈格。他想加入安格班探索队。”


  梅斯罗斯本能地退缩了,他们几乎没有触及到堡垒内部的表面,团队每次只进入几个小时,就几乎跑出来,喘着粗气,呼吸着不新鲜的空气,但仍然比浓重的烟雾要好得多,烟雾似乎在慢慢渗入肺部,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直到他们感觉几乎无法移动。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些俘虏,但梅斯罗斯知道里面还有更多他们还没有找到的俘虏。


  “嗯,这是个糟糕的主意,”卡兰希尔评论道。“让我们把他装进盒子里送回辛葛那吧,那不会让我们受到任何惩罚。”


  “他是一名优秀的战士,”芬巩说,声音里偷偷带着一丝责备。"在魔苟斯面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们没有理由因为担心他的安全而拒绝他,尤其是出于政治而非个人的考虑。另外,你知道我并没有指挥过他或玛布隆吧?他们是自愿来这里的,除了他自己的善意,我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他。”


  梅斯罗斯用手擦了擦脸。“这实际上可能不是一个坏主意。”

  

  卡兰希尔向他抨击道。“对不起,你说什么?”


  梅斯罗斯有很多机会练习忽略卡兰希尔的怒视,他几乎感觉不到这一次。“贝烈格和玛布隆很快就会回到多瑞西安,”他解释道。“最好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所面临的一切。要了解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看那个地方里面有什么。”他叹了口气。“也许最好把玛布隆也派过去。一个人可能会被指责夸大其词,但如果他们可以相互证实,那么他们的故事就更有可能不会被低估。”


  他能感觉到芬巩身上的一丝不安,颤抖穿过银色和蓝色的纽带。「这是必要的」,梅斯罗斯温和地告诉他。「如果我们要充分利用我们拥有的这个机会,我们就必须这样思考。」

「我知道」芬巩回答。「只是感觉有点…操控的太熟练了。」


  「吾爱。」梅斯罗斯尽量不公开地笑,但他无法抑制他的口癖,这让芬巩对他半心半意地皱眉。「当然了,这是政治。」


  卡兰希尔大声咳嗽。“奈罗。”


  “好的。”梅斯罗斯退出了这他们的精神纽带。“说到这个,墨瑞,你对贝烈格和玛布隆在多瑞斯军队中的地位了解多少?你和多瑞斯的交易相当频繁。”


  “通过中介,不过的确如此。”卡兰希尔打开账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放下酒瓶就喝了一大口。“他们都是将领(marchwardens)。我相信,虽然不太确定,在他们的等级中,贝烈格高于玛布隆。为什么?”


  梅斯罗斯低声道“所以他们都直接对辛葛负责。”


  卡兰希尔摇了摇头。“多少是的。行军队守卫外围边界,因此他们的指挥结构必然有一些灵活性。”他又喝了一大口酒。“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梅斯罗斯抿了下唇。他从盘子里又拿起一片面包,但就是吃不下去。那些在他脑海角落里慢慢聚集起来的想法开始浮出水面。“我想弄清楚他们是得到了辛葛的许可来这里,还是他们只是……离开了。”


  这让芬巩从他甚至没有假装在写的信中坐了起来。“这有什么重要的?”


  他的声音中有一种轻微的困惑,但卡兰希尔的眼睛眯着,他在点头。他说:“事实上,所有的事情。”他身体前倾,一边思考一边盯着中间的距离。“我还没想过这个。说得好,奈罗。”


  “找到什么?”芬巩问道。他的声音中有一点尖锐,一种不舒服的颤栗抓住了纽带,让梅斯罗斯的脑海中发出银色的颤抖。“找到什么,卡兰希尔?”


  卡兰希尔做了个鬼脸。“看。首先,这些都是假设,但我们需要考虑到所有的情况。”他的鬼脸加深了。“真不敢相信我在试图安抚芬巩。”


  “注意点,墨瑞,”梅斯罗斯警告说。


  卡兰希尔清了清嗓子。“好的。所以,我们有两个选择,如果我错了,纠正我,奈亚。”他举起一根手指。”选项一。如果贝烈格和玛布隆只是…离开了,那么当他们回去的时候,他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如果辛葛不同意他们离开,以我们对他的了解很可能是这样的,这将使他们进一步转向我们。”他举起第二根手指。”选项二,如果辛葛给了他们许可,我们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完全拒绝参加和只派出两名战士是有很大区别的,后者对很多人来说是更大的轻视。”他耸了耸肩。“这意味着辛葛知道这场战争的重要性,故意侮辱我们,我们可以利用它。”

  

  梅斯罗斯点点头。“我敢打赌,在成千上万想要战斗的人中,贝烈格和玛布隆不是唯一的两个人。数千人的军队,只有两个人能离开?要么是他们未经允许就离开了,要么辛葛只允许他们两个人离开,而不允许其他人离开。”他戳着盘子里的一块肉。“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贝烈格和玛布隆带着荣耀、勇敢和胜利的故事回到明霓国斯, 辛葛周围会有很多因为被拒绝参与其中而愤怒的士兵。”


  卡兰希尔的眼睛放光了。“我们应该让他们带着战利品回去,”他说。“深刻理解这一点。当然,可以把它作为送给贝烈格和玛布隆的个人礼物,也可以作为美丽安或辛葛谈判的开场,但这会引起人们的嫉妒,这将使辛葛的生活变得困难。”


  芬巩皱起了眉头。“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不喜欢他?”


  梅斯罗斯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两者都有一点。”他看到芬巩脸上的矛盾,他自己的表情也软化了。"吾爱,我们得好好想想。所有的一切。你也不能否认,如果多瑞亚斯在场,这场战斗会更容易些。”他瞥了一眼卡兰希尔。“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动摇他的人民的忠诚,如果他们最终开始看到他的孤立主义政策的问题,一旦它真正影响到他们,而不是他们拒绝的无名难民,那么我们就有了更好的谈判基础。如果我们能设法改变人们对辛葛的看法,人们可能会开始明白,他持有茜玛丽尔只会危及他们。”


  “会的,”卡兰希尔说,声音很低。“被偷两次并不代表它就是他们的,而且茜玛丽尔只会给那些持有它们但不是我们亲人的人带来伤害。”


  芬巩开始发言。“等等,什么?”


  梅斯罗斯透过银色和蓝色的纽带,看到芬巩在想他拿着梅斯罗斯的茜玛丽尔的时刻,早上他们都躺在床上,在手指间悠闲地滚动它,偶尔梅斯罗斯在忙其他事情的时候把它塞到他手里。


  梅斯罗斯忍不住笑了。“别那么着急,吾爱。我们结婚了,你算是亲人。没关系。”他想了一会儿,笑声渐渐消失了。“不过,墨瑞是对的,”他声音平静地补充道。“那个茜玛丽尔会害死辛葛的。”


  芬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呻吟起来。他用手埋着头。“我真的希望这不是一种威胁。”


  “我已经为这些流了足够多的血。”梅斯罗斯回答。他的手摸着脖子上的皮袋,他能感觉到皮肤上的轻微温暖。“我不想再用它做什么了。”芬巩给了他一个微弱的微笑,梅斯罗斯也回以微笑。“我认为,更有可能的是,辛葛的贪婪和偏执比我们想的多得多。所以我想尽快和多瑞亚斯谈判。我不喜欢辛葛,但我也不希望他因此而死。”


  他停顿了一下,“在这一点上,我们需要尝试与阿塔尼斯取得联系。”


  芬巩举起双手。“对不起,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梅斯罗斯皱着眉,“在我们之中,只有菲纳芬的孩子们能进入多瑞亚斯。现在只剩下欧洛德瑞斯了,他不能代表我们谈判。”他叹了口气。“芬罗德死了。安格罗德死了。安格洛尔死了。阿塔尼斯应该知道她的兄弟们都走了,而这里有人需要菲纳芬的一个孩子跟随。欧洛德瑞斯还年轻,如果我的兄弟们给我们做个榜样的话,他在纳国斯隆德没有站稳脚跟。

这让我很担心。”


  芬巩呻吟。“我们不能用凯勒巩和库茹芬来估计政变发生的容易程度。”

  

  卡兰希尔喝了一口酒,大声咳嗽起来。梅斯罗斯抑制住想要敲他头的冲动,而是看着芬巩额头上的小皱纹。”她应该知道她对这里付有责任,而不是她在远东找到的那些试图统治她的人,那些在她来之前很可能过的很好的人。”当他想到芬罗德时,他的怒火几乎一出现就消散了。“她应该知道她的哥哥们都死了。”


  卡兰希尔摇着头。“我不会浪费资源去找她,”他说,他再次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沙哑。“她和我们所有人断绝关系是有原因的。”


  “也许这些原因会改变,”梅斯罗斯回答道。"当她发现她的哥哥们都死了"


  卡兰希尔怒视着他。“那你来处理吧。我不会让我的人到东方去参加一场疯狂的追逐。”


  芬巩挥了挥手。另一只手在用大拇指戳太阳穴。“我真的不认为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等明年凯勒巩再次出现,我们可以把他和信一起送出去。他打猎的时候最有可能碰到她。我会……”他叹了口气。“我会写信给辛葛。让贝烈格或玛布隆回家时替我拿这封信。”他又叹了口气。“这需要很多草稿。”

梅斯罗斯低喃道“我应该给美丽安写信。”

帐篷里静悄悄的。芬巩盯着他,似乎在试图弄清楚梅斯罗斯究竟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卡兰希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为什么?”


  梅斯罗斯并不完全确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所知道的关于辛葛和美丽安的很多事情都纯粹是基于谣言,以及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信件和信息交流。他所掌握的关于他们的大部分可靠信息都来自于与芬罗德偶尔在深夜见面时的讨论。


  茜玛丽尔会对持有它们的非亲属造成伤害。如果传言属实的话,辛葛尔的贪婪已经牢牢地控制了他。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多疑症在折磨他,但他开始认为,如果不流血,他们是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茜玛丽尔的。他已经厌倦了杀戮。


  那就剩下美丽安了。


  “至少值得一试,”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太久时,他说。“辛葛可能还是会听她的劝告。如果我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她也许会听我的。”


  芬巩和卡兰希尔同时开口。“你要告诉她循环的事吗?”卡兰希尔问道。“你疯了吗?这是我们绝对不能冒的风险!”


  芬巩沉默了很长时间,盯着地板。“你认为她会相信吗?”他平静地问道。


  梅斯罗斯发出短暂的笑声。“我不知道。她是迈雅。她可能已经知道了,也可能认为我真的疯了,这还是在她读那封信的情况下。她可能只是出于怨恨而烧掉它,我不知道。”他用手捋了捋头发。“但如果她真的读了,如果她相信其中的一小部分,那么这可能就足以让她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他看着卡兰希尔。“我们需要第三个茜玛丽尔。只有拥有了它们,我们才能真正获得自由。我会尽我所能做到不让更多的人流血,我们已经做得太多了。”


  有些晚上,他还能闻到空气中的盐味。


  卡兰希尔盯着地板,好像他可以用一个足够强硬的眼神点燃灯芯草。“我不喜欢,”他咬牙切齿地说。“我真的,真的不喜欢。但我承认,这在某种程度上是有道理的。”


  “很好,因为我不是在征求你的许可,”梅斯罗斯简短地说。“在这个问题上不是。”


  「亲爱的」,芬巩只是在心里轻声说。「我相信你。我可能会在你写信的时候越过你的肩膀读它,或者写好开头几段,这样你的信就不会马上被扔进最近的火里。但我相信你。」


  芬巩谨慎地说:“如果我们想与多瑞亚斯展开谈判,那么我们需要为凯勒巩和库茹芬准备一些东西。”


  卡兰希尔的脸立刻涨红了。“我们不能为了所谓的复仇把我们的兄弟卖给辛葛!”


  梅斯罗斯举起他的手。“我知道。他们没有杀他的子民,也没有杀他的女儿,如果他要他们的人头,我会提醒他我们旗帜下的北方辛达,他们被赶走,死在他的门口,他们的亲属没能活下来。”他强迫自己放开手中的餐刀。“他不会想要的。”


  芬巩平静地说:“但总得有所付出。”

梅斯罗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凯勒巩和库茹芬都将被从继承权中移除。在多里亚斯看来,凯勒巩因他的狩猎,几乎被驱逐出去了。”他耸了耸肩。“我们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他们不知道。库茹芬将回到巴拉德埃塞尔康复。我初步计划把希姆拉德交给我们的盟友,也许是阿拉尔和她的人,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卡兰希尔又开始写作了。“这可能会奏效。然而,恢复这片土地将是一项艰巨的工作。在赔款方面,我们或许能做得更多。”


  “赔款吗?”芬巩问道。


  梅斯罗斯对卡兰希尔说:“如果我能直接联系到露西恩,那么我将代表我的兄弟向她提出任何赔偿要求。”“就像我们计划为欧洛德瑞斯做的那样。但不是对辛葛。她不是他的财产。”


  “露西恩想要什么呢?”芬巩问道。“我不敢相信她会对钱感兴趣。”


  卡兰希尔用手擦了擦脸。“货物?贸易吗?魔苟斯的王冠?我不认识她。我无法做出任何有根据的猜测。”他停顿了一下。“贝烈格和玛布隆可能会。他们可能很了解贝伦。”


  “我们可以问问。”卡兰希尔点了点头,并记了下来。梅斯罗斯偷喝了一口酒。“如果出现问题,我们需要考虑贸易禁运。”


  卡兰希尔已经点头了。“我考虑这种可能性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粮食是他们从我们和其他国家进口的主要物资。森林里没有多少空地。”他笑了起来。“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真正感受到压力,但随着我们的扩张,他们对进口商品的依赖一直在增加。”


  “有了这次胜利,我们的地位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强,”梅斯罗斯说。“对吧?”


  卡兰希尔咧开了嘴。“这么说,哥哥,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一直在注意听。我很惊讶。”


  “我只睡着过一次,而且是在背靠背巡逻了一周之后,非常感谢你。”梅斯罗斯瞥了芬巩一眼,看到他脸上微微皱着眉头。“想出每一个选择。我并不是说这些会发生,甚至应该发生。但我们需要坚持到底。”


  芬巩低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但这是最后的手段,对吗?我们先谈判。”


  “当然。最后的手段。”


  “所以,如果一切最终都得到了解决,在某种程度上,它可以在这一点上,”卡兰希尔抱怨道,“我们能不能先谈谈我来这里的原因?”他尖锐地把账本打开,几乎把它推给了梅斯罗斯,梅斯罗斯必须在盘子被推到膝盖上之前抓住它。“在我们再次分心之前,我们现在就要经历这一切,如果你问我这次的数字是否正确,我会尖叫。”


  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账本看完,让卡兰希尔满意。当他最终离开时,梅斯罗斯呻吟着垂下头去。“你认为如果我让卡兰希尔自己做这些事,不再让我签字,他会生气吗?”


  他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然后芬巩的手搭在他肩上。“你真的认为你可以这样完全丢下他吗?”他问道,乐得声音都走调了。“亲爱的,你有很多优点,但我不确定你是否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梅斯罗斯根本就没有勇气去争辩。他的脑袋被政治搅得晕头转向,一封可能写给美丽安的信的初稿和卡兰希尔早些时候拿出的供应清单混在了一起。他只是对着木头桌子哼哼着表示同意。


  “来睡觉吧,亲爱的,”芬巩低声说。他在他的后颈上吻了一下,梳开他的头发,让它在他的肩膀上沉重地落下。“交给我。”


  像往常一样,梅斯罗斯在抵抗他时多少有些无能为力。


  直到他们盖上毯子和皮草,床头柜上只有一根蜡烛点着,光线刚好能让梅斯罗斯看清芬巩鼻子的斜度,他的头靠在胸前,芬巩才又开口说话。他们在舒适安静的气氛中脱下了衣服,偶尔用手拂过对方,或是温柔地亲吻对方,擦身而过,把衣服收好或者晚上又拿来一壶水喝。


  芬巩抬头看着梅斯罗斯,把下巴托在胸前。“如果你得到了第三个茜玛丽尔,”他喃喃地说。“如果你最终得到了这三个,并且誓言实现了......你会用它们做什么?”


  梅斯罗斯看着他的丈夫,当他回头看着他的时候,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烛光捕捉到他头发上的金丝,金色在他的脸上闪耀,直到他变得如此美丽,以至于梅德罗斯几乎无法呼吸。


  正是银色和蓝色的稳定纽带让他张开嘴,告诉芬巩他几乎在梦中都不允许自己想的事情。


  “我有一个计划,”他在他们之间的夜色中低声说。在床头柜的皮袋里,茜玛丽尔似乎随着他的心脏一起跳动。“我自己都不愿承认,更不用说其他人了。我——我不知道这是否可行,我是否能做到,即使我能做到,也可能会毁了一切,但是……我父亲死前不该让我们效忠于他的命令。”他的喉咙闭上了,但还是硬把话说了出来。“他错了,”他低声说。“我认为任何人都不应该拥有它们。除了痛苦,他们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亲爱的,”芬巩低声说。他用胳膊肘轻轻地坐了起来,在梅斯罗斯上方,一只手拂过他的胸膛。“你会怎么做?”


  梅斯罗斯伸出手,描摹着芬巩嘴唇的线条。“我愿意给索隆多一枚,因为我在黑暗中求他救了你的命,全世界的财富都不够报答他。然后……我想我会把它送给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水手,因为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东西,可能足以让我到达足够远的西部,找到我们留在那里的家人。也许是你父亲和你妹妹。我的兄弟。最后……”他呼出一口气。“我要拿起最后一颗茜玛丽尔,就是你把它扔到我手里后我一直拿着的那把,我要走进安格班,走到我被锁了很久的王座脚下,把整个地方夷为平地,直到只剩下一片瓦砾和灰烬。”


  一片寂静。当梅斯罗斯终于让自己看着芬巩时,他的眼里含着泪水。“吾爱?”他低声说。

  

  芬巩摇了摇头。“就在我觉得你不能再让我吃惊的时候。”他朝他微笑。“就在我觉得不可能再爱你更多的时候,你继续让我惊讶。”


  梅斯罗斯哼了一声。“马屁精”。


  芬巩戳了戳他的侧脸作为报复。“永远,永远,但这完全是事实。”他放下手肘,把头靠在梅斯罗斯的胸前。“只有你,亲爱的。只有你。”


  “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否能找到第三个,”梅斯罗斯低声说。“如果我们能履行誓言。但我必须这么做——以防我们成功地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好吧,我们已经做过一次了。”芬巩懒洋洋地吻了一下梅斯罗斯的胸口。“谁说我们不能再做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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